2021年2月28日 星期日

北極熊好得很

 

我常收到野生動物保育協會(Wildlife Conservation Society)的募款信。今天又收到一封,大意為因為全球暖化,北極熊快絶滅了。真的如此?

我近日正在審訂一本新書,其中有一段專談北極熊,以正確數據駁斥環團的謊言,有興趣不妨參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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氣候災難即將到來的標誌性畫面之一,是饑餓的北極熊哀傷坐在融化的浮冰上。北極熊很可愛,沒有人希望它們死去。還有什麼比瀕臨滅絕的北極熊更能象徵全球暖化呢?

在2006年廣受注目的氣候變遷紀錄片《不願面對的真相》(An Inconvenient Truth)中,高爾拍攝了一隻悲傷、生動的北極熊在融化的浮冰上漂浮著,大概快死了。2008年,一場由環保主義者發起的運動成功說服美國政府宣佈北極熊為「瀕危動物」(endangered)。然而決定全球哪些動植物處於瀕危狀態的國際自然保護聯盟 (International Union for Conservation of Nature)只願意將北極熊稱為「易危物種」(vulnerable);自1982年以來除了某一次評估外,其他每次評估結果皆相同。

預測北極熊會因為夏季缺乏冰層而遭受巨大傷害,聽起來總是有些奇怪。北極熊在十三萬年到十一五萬年前的間冰期(Interglacial period)中倖存下來,當時的氣溫明顯比現在高。在現今間冰期的前幾千年裡,它們也存活下來,當時北極海冰覆蓋率大幅減少,北極海中部甚至出現長期的無冰夏季。

 


 圖 收集北極熊統計資料的主要國際機構,北極熊研究小組對北極熊的估計數量。

當「北極熊專家組織」(Polar Bear Specialist Group)內的自然環境保護主義者,在廿世紀六年代開始研究北極熊數量時,他們明確發現,北極熊最大的威脅是濫捕。當時,人們認為全球北極熊的數量約為五千至一萬九千頭。

 獵殺受到管制,到了1981年,官方估計的數量增加到近二萬三千頭。此後,北極熊的數量大抵上一直在增長。該組織最新的官方估計是2019年,統計數量是目前為止最高的一次,總數達到二萬六千五百頭(見圖)

顯然這是值得我們慶祝的成功保育行動。然而北極熊長期以來一直被當作氣候變遷的厄運象徵,這項統計其實讓環境運動者們很尷尬。結果呢?北極熊已經悄悄地從氣候變遷的論述裡消失了。

英國《衛報》是家自許以應對「氣候危機」為使命的報紙,它在2019年決定不再以北極熊為案例,來報導許多氣候新聞。(該報接著宣佈,它將使用更多在極端天候事件中受災者的照片,這也是個有問題的決定。)

聯邦政府的北極記錄表 (Arctic Report Card)也在2008年、2009年、2010年和2014年的報告中大量記錄了北極熊數量大幅減少。但現在,官方估計顯示北極熊數量並未減少,北極熊不再氣候運動者被提及。高爾2017年《不願面對的真相二 》(An Inconvenient Sequel)也騰不出空間來分享北極熊不再面臨物種滅絕危機的好消息。

北極熊真正威脅不是氣候變遷,而是人類。每年在北極地區,獵人會獵殺近九百頭北極熊。每百隻北極熊中每年就有三隻被殺。如果我們想保護北極熊,該做的不是大幅減少碳排放、或試圖在幾十年內調節全球溫度,這對北極熊數量的影響顯然是無法確定。我們最該做的是停止射殺它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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